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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怪物》隨影筆記：寫在壓抑青春期中的自我告白
2016-05-26 作者:月月鳥

 

文／月月鳥
 
一個施暴且壓迫的社會環境，加上一個破碎且雙親離婚教育失敗的家庭，對年幼的純真孩童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我們在《愛人怪物》裡一目瞭然，這是一部導演寫在青春期的告白電影，它奇幻，但同時卻也寫實；它暴力，但同時卻也溫柔；它令人緊繃難耐，隱隱作嘔，但同時也保留了勇於面對後的坦然釋懷及對未來的展望。
 
《愛人怪物》從片頭一開始就單刀直入且直取要害的告訴觀眾：這個社會和家庭發生了什麼事。開場時，以爸爸陪伴小孩講的床邊故事為楔子，說了個拿著木樁獨自走在墓園中遇到多名吸血鬼的故事，這是片中主人翁奧斯卡年幼時的床邊故事，也是接下來影響奧斯卡的重要場序。


孩童時的奧斯卡，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場序之後的場景便是雙親離婚，之後鏡頭帶到校園中，年幼的奧斯卡在校園裡先是被女學生懷疑性向接著更是在墓園目睹同性戀被多人霸凌的事件，其結果更是怵目驚心，到了此時，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床邊故事在這邊發揮了作用，陪伴入睡的床邊故事在導演刻意的安排下與現實重疊，夢與現實的相互交涉，成了奧斯卡成長時的深層陰影，尤其是當父子倆在電視上看到這起霸凌事件，做父親的更是以「因為他是同性戀所以發生這種事」為理由，如此偏頗且不負責任的家庭教育，更是使得奧斯卡內心深層的自我被壓抑。


可憐也可悲的父親由亞倫艾布蘭（Aaron Abrams）飾演，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害怕且在父親的影響下，使得奧斯卡剃短髮、學習木工和父親一起搭建木屋，這些都是傳統男性的特徵，但也因為如此，奧斯卡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相違背的自己。電影僅僅是剛開始，導演便點出了「社會環境」和「家庭教育」兩個最大且直接影響孩童發展的最重要因素，快速俐落的直指問題核心，即使有點刻意，但瑕不掩瑜。


飾演主角奧斯卡的加拿大演員康納傑斯普（Connor Jessup），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至於接下來奧斯卡到青少年的人生，便投射在一隻倉鼠身上，年少時的種種影響，使得封閉不敢面對自我的奧斯卡，只在倉鼠面前誠實，喜怒哀樂都可以透過與倉鼠的對話中發現，甚至是投射在倉鼠身上的，才讓人覺得是真正的奧斯卡，當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奧斯卡的真實性向時，只剩下永不想面對的父親，和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的奧斯卡還在偽裝逃避，直到灑脫奔放不羈的韋德出現。


灑脫奔放不羈的韋德由法國演員艾利歐夏施奈德（Aliocha Schneider）飾演，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韋德出現後，整部戲中最大的轉折點出現了，在踏出面對自己的這一步上，導演用了兩個階段性的衝突來讓奧斯卡勇敢，第一階段，奧斯卡申請入學失敗後，難過失望之餘，便想起韋德的派對邀約，但父親強力阻止，於是在這一次中，奧斯卡首度的爆發，一腳把父親踢進那個象徵性的衣櫃裡，穿上母親留下來的衣物出門，第二階段，發現倉鼠被父親殺死後，終於崩潰的奧斯卡在導演用奇幻的風格下，用兒時記憶中可怕的鋼條，把父親鎖在象徵封鎖自己許久的房子裡。在這兩個爆發性的轉折階段裡，小到房間裡的衣櫃，大至成長過程住的房子，奧斯卡在導演的帶領中，一步步的殺了偽裝的自己，挑戰父親與兒時深層的可怕記憶，擁抱真實的自我。


《愛人怪物》全片中感情最濃烈的一場戲，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當然，再這兩階段爆發的中間，最重要的一場戲顯然是在與父親共同搭建象徵男性的木屋中，與韋德的接吻，這一場戲處理的相當精采，也是全片我認為最棒的地方，慢動作的處理，彷彿當中的情感流瀉就再你我之間，全世界慢了下來，只剩下純粹的感情，導演刻意選在木屋中進行這一場戲，其中的對比不明而喻。當然，以水的意象來表達感情、慾望，這一點其實在蔡明亮的電影中時常出現，《愛人怪物》不會是首創，但也不會是絕後。


解放自己的奧斯卡，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當所有負面情緒湧上時，顯然是掙脫枷鎖最好的催化劑，在勇敢突破的過程中，絕對不是平穩安逸的，多半會是難受且深具爆炸性與毀滅性的，這一點在奧斯卡身上一覽無遺。至於做出改變後的勇敢，是否會令往後的日子更好過，這點我們無從得知，但從《愛人怪物》的結尾來看，安葬倉鼠、住進海邊的房屋內，再一次進入夢中，不再有父親的床邊故事，這次的夢，相信至少會是暴風雨過後風平浪靜的坦然。


解放自己的奧斯卡，圖片來源：佳映娛樂
 
作為一部以同志為題材的電影，《愛人怪物》該有的一樣也沒有少，家庭問題、社會壓迫、自我認同和同儕間曖昧不明的關係，架構十分工整，隱喻和情緒鋪陳也都相當不錯，但論技術、觀點、創新，《愛人怪物》都稱不上令人驚豔，畢竟以同志為主題的電影比比皆是，經典如李安的《斷背山》、王家衛的《春光乍洩》、金棕櫚獎的《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到近期的《因為愛妳》等等，表現上都會比《愛人怪物》來的高明且雋永，不過對於初執導筒的新銳導演來說，來自加拿大的史蒂芬鄧恩（Stephen Dunn）能交出《愛人怪物》這樣的作品已經令人十分滿意，且看的出才華洋溢，即使稱不上經典（或許我們真的也不能以這麼高的標準來審視），但史蒂芬鄧恩的確會是未來在影壇上令人期待的導演，至少我是這樣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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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怪物
Closet Monster
導　　演： 史蒂芬鄧恩（Stephen Dunn）
演　　員： 亞倫艾布蘭（Aaron Abrams） 、 康納傑斯普（Connor Jessup） 、 蘇菲亞班薩芙（Sofia Banzhaf） 、 艾利歐夏施奈德（Aliocha Schneider） 、 喬安凱莉（Joanne Kelly） 伊莎貝拉羅塞里尼（Isabella Rossellini）
上映日期： 2016-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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