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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在也不見》監製陳哲藝、男主角陳柏霖專訪
2016-05-20 作者:iLOOKER電影網編輯

圖片由威視提供
 
採訪/賈安婷

是在什麼契機下加入了《再見,在也不見》?
 
陳柏霖:有一天,經紀人跟我說「陳哲藝想跟你聊一下」,本來想講十五至三十分鐘,一聊就聊了三、四個鐘頭,我覺得他講的概念很有趣,就決定要參與。
 
陳哲藝:我一直都有關注華人地區的青年導演,他們都很有才華,但都沒有機會,沒有資源、資金等等。拍電影那麼多年,我覺得拍電影蠻辛苦。我很幸運,從拍短片開始,就有入圍柏林影展、坎城影展,後來第一部長片也在坎城影展跟金馬拿了獎。我覺得我有那個運氣,但很多人沒有那個運氣,而我也不可能製造那個運氣,但是我可以製造機會,因此發起了這個計畫,希望能互相交流、學習,嘗試集體創作。
 
 

圖片由威視提供
 
為什麼會想到找陳柏霖來飾演男主角?
 
陳哲藝:我跟導演們一開始就下了一些命題,而我希望可以拍人間三情,親情、友情、愛情。除此之外,我們希望由一位演員來分飾三個角色。之後做了一些選擇跟設定,譬如:演員是男是女,是男生的話,年齡層大概會在哪邊......
 
原本有打算拍攝男女版本嗎?
 
陳哲藝:並不是這麼說。而是剛好導演跟我自己都是男生,我們覺得以男人的角度去拍,會比較上手一點。最後透過認識的人,聯絡到了他(陳柏霖),聊得特別愉快,因此覺得他是一個可能性。導演們看過他的作品後也都覺得很好,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三位導演的風格相差甚多,合作起來分別有什麼感想?
 
陳柏霖:每當熟悉一個劇組跟角色後,就得立刻轉換。很像不停在轉學的學生,那種一個月轉三次的學生!(笑)
 
陳哲藝:而且是不同的國家。(笑)
 
陳柏霖:沒錯,飛到不同的國家,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拍攝現場,左為陳哲藝右為陳柏霖;圖片由威視提供
 
第一次做監製,會覺得比導演更能全面地參與拍攝計畫嗎?
 
陳哲藝:我覺得是更累的。三位導演有他們各自有的風格,而我會希望整個作品有一致性。我的新角色可以客觀地觀察且掌控成品。我不想演員在其中一段是很浮誇,另一段又很收,還是希望能一氣呵成。這是很新的嘗試,因為短片常常是各拍各的。除了這個之外,我們還有很多互動跟交流。
 
會不會特別是同一位演員分飾三角,氛圍上的拿捏更要特別注意?
 
陳哲藝:對。特別是討論之後,中國導演想拍關於父子的故事,新加坡導演想拍多年不見的朋友,還有泰國導演要拍師生戀的故事。儘管沒有特地設計,但這些人物都很細緻、內斂,如果要把這些輪廓都抓出來,不管在造型上,感官上或是演員自己心裡,都要做很細微的調整。觀眾可以把他看成三個不同的角色,也可以是同一個角色,講男人不同階段,從未婚,到第二個篇章升為人父,再到成熟多年後離了婚,故事有很多解讀方式。
 
 

圖片由威視提供
 
三個角色情感都非常壓抑,是如何避免讓角色看起來太相似?

陳柏霖:這是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的。後來我發現並不是外在改變多少,表演就會改變,而是心裡必須要藏著主人公的秘密。譬如說過去跟父親,朋友之間的關係,出發點藏著那個秘密的時候,外在就會有細微的改變,即便是壓抑的情緒,也會有不一樣的動機,去做不一樣的表演。
 
角色情感都很壓抑,下戲之後可以很快抽離情感嗎?

陳柏霖:我覺得這是一個週期,而不是當下的事情。當天我有可能可以抽出來,但要換到下一個角色就會比較難一點,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一個角色。我覺得如果這三個角色是人格分裂,三重人格,在同一個時空,我可以很清楚分出來,因為在同一個時間軸上會有概念去區分。但這是三個截然不同的東西,因此在塑造的時候會沒有參考點,會陷進去,這是比較困難的地方。
 

拍攝現場,左為陳哲藝,右為陳柏霖;圖片由威視提供

最後一段故事討論到網路對人際關係的影響,網路也許縮短了實際距離,卻也拉長心的距離。對此,兩位有什麼看法?
 
陳柏霖:我覺得是雙面刃,它沒有一定的導向,就是看你怎麼使用它。以我自己而言,我常常會與父母和妹妹facetime,我覺得距離有縮短,因為我妹妹住美國,有了facetime就可以常常聊天,如果是以前就必須寫信。不過它同時也可以是很快速的暴力,也可以是善良的,譬如說要找人或是急救。我覺得是看你怎麼用,單純沒有對錯。
 
陳哲藝:我蠻old school的,很珍惜會給我寫信的人。特別是我住在國外,聖誕節的時候,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的朋友,他們會自己寫聖誕卡片跟祝福。我很珍惜願意花時間、心思去跟人溝通的人。整個社會太浮躁了,大家都很急。身為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沈澱……但沒有(網路)又不行。
 
陳柏霖:因為大家都在用,這變成是群體活動。
 
陳哲藝:我在英國有認識一些所謂的大導演,包含諾蘭(Christopher Nolan)、蓋瑞奇(Guy Ritchie),他們都不用e-mail或是智慧型手機,還是用傳真機。我常常會想,那樣的生活方式會是怎樣。

陳柏霖:我覺得很好!
 
陳哲藝:但我們已經變成網路的魁壘了。

陳柏霖:重點是現在人類活動都靠這個,你無法脫離人類活動,如果現在大家都寫信那就ok了,但問題不是大家都這樣。

陳哲藝:最怕的是大家都知道你看訊息了沒。當你在等一個人的回覆,卻看到他有時間發微薄,會想「他有空,為什麼不回覆我?」那侵犯了很多個人空間跟隱私。
 

圖片由威視提供
 
電影呈現的人際關係是非常脆弱的,對於離別,兩位的態度是樂觀的嗎?
 
陳柏霖:我覺得是case by case,沒有一個答案貫穿全部。都是後面才會去思考再見的意義。如果不花心思去說再見的話,當下不會賦予任何意義。除非是有爭議性的再見,那種真的要告別的才會比較嚴肅。但我覺得都是時間過去,才會去檢視再見的意義。
 
陳哲藝:我不是一個超級樂觀的人,但也不是超級悲觀的人,我覺得人生中總有一些希望。所以我參與的作品都是bittersweet,有酸酸甜甜的感覺。我很討厭很甜的東西,I don’t believe it,那是fairy tale。人生就是苦苦、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歡這種淡淡的憂傷感,非常美麗。我特別喜歡片子裡面最後一顆鏡頭,柏霖坐在沙發上望著老師沉思。我不覺得那是絕望,但有很多bittersweet的感覺,在苦澀之間還有甜美,那個甜美就是,至少我們再見了一面,至少我們十二年後有這一次的機會。對我來說,這是我看人生的價值觀。
 
 

圖片由威視提供
 
本次主題曲請到孫燕姿演唱,當初是怎麼搭上的?
 
陳哲藝:因為她是新加坡人。(笑)我跟她沒有非常熟,但是她有看過我的電影。講了故事跟想法後,她很樂意的參與。選曲後,我們又找了林夕老師填詞,我還記得我發了很長的e-mail講故事概念及情感。我們在設計時,就說後面一定要有一首歌曲把所有的情感扣在裡面。電影中的情感是壓抑的,透過這首歌,觀眾能把情感釋放出來。它不只是主題曲、宣傳歌,而是完美的與電影結合。
 
《再見,在也不見》是去年金馬影展的開幕片,現在終於要正式上映了,兩位希望觀眾帶著怎樣的心情進戲院欣賞?
 
陳柏霖:因為我覺得這種類型的電影真的不多。我們都知道什麼是親情、愛情、友情,但我們又提了一些問題,讓觀眾重新去思考三種情感的定義。不管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觀影的同時,它絕對會打開你心中小小的抽屜,再在關上,然後又再打開另一扇。
 
陳哲藝:我希望裡面的情感,不論是三段還是其中一段,能打動到觀眾,可以伸到你內心的最深處。我真的相信每個人都有一個人或是一段情是心裡的小小遺憾,而這個人永遠都是埋藏在內心最深處,透過電影你可以跟他再見。
 
專訪現場;圖片由威視提供
 
最後比較趣味的一題,兩位在面對面跟他人告別的時候是怎麼說呢?
 
陳柏霖:我就是「欸~掰~」(點頭),很哥們的那種。如果是比較親密的,像是爸媽就會抱。

陳哲藝:我不喜歡說再見,會說「下次見」。可能是因為我在英文環境長大的人,真的就是「bye~」很瀟灑,它裡面沒有「我還想見你一次」心中糾結的感覺。
 
網路上又是怎麼結束對話呢?
 
陳哲藝:一個笑臉!(笑)

陳柏霖:我是一個笑臉或是ttyl(talk to you later),「bye」也會,不一定。

陳哲藝:我喜歡用「ciao」,因為哈囉跟再見都是「ciao」,我覺得它沒有負擔。(笑)

陳柏霖:沒錯!沒有負擔,其他都很肯定但「ciao」沒有肯定的感覺。
 
再見,在也不見
Distance
導  演: 陳世杰() 、 忻鈺坤() 、 希瓦洛恭斯昆(Sivaro Kongsakul)
演  員: 陳柏霖(Chen Bo-Lin)楊祐寧(Tony Yang) 、 秦沛(Paul Chun) 蔣雯麗(Jiang Wenli)
上映日期: 2016-05-20
一生中,我們會說超過100,000次再見,但只有不到一半的 再見,能夠 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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