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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專題.影響人物】港式黑色電影大師——杜琪峯(下) (內含獨家贈獎活動)
2013-07-26 作者:iLOOK電影雜誌編輯部
 

銀河印象之黑色篇
 
1996年,是香港電影開始急速往下沈淪的一年,卻是杜琪峯重生的一年。這一年他與韋家輝、游乃海共同創立了銀河映像電影公司,這家公司在97之後成為了香港電影創作方面最具創意的公司。雖然創業初期所攝製的電影都極具個人風格,但由於大環境跌入谷底,影片在票房方面也非常慘烈,直至杜琪峯連公司房租無法交付的情況下,他才開始思考改變或者說改良的方式。於是在1999年,銀河映像團隊加入了向華強的中國星公司,他開始打算兩條路走路,一方面仍舊拍攝開拓自己風格的影片,另一方面拍攝能夠捕獲大眾的流行電影。
 
《槍火》(1999)
 
不過銀河映像之所以為銀河映像,主要還是因為那些帶有強烈黑色風格的警匪、黑幫電影。1999年的《槍火》是杜琪峯第一部集合了黑色電影大成的影片。《槍火》的故事極為簡單,講的是黑幫成員內鬥。杜琪峯使用了極簡風格的電影語言,幾乎不依賴對白,完全依靠調度來建立角色性格,推動情節發展。他尤其擅長利用暗示、省略、遞進、象徵等方法來為形式佈局。就鏡頭風格,《槍火》與八○年代吳宇森式英雄片也非常不一樣,沒有慢鏡表現小馬哥式手拿雙槍的浪漫舉動,沒有血漿四濺的場面,死亡都是那麼突然的到來。這在片中商場的那場戲表現的最明顯。《槍火》整個風格基本融合了黑澤明依靠舞台走位變動的場面調度、梅爾維爾(Jean Pierre Melville)式的冷峻風格、以及香港特有的城市空間構造。這三點始終貫穿在杜琪峰之後一系列黑色風格的黑幫暴力片中。《槍火》的拍攝方式也完全是當年B級黑色電影的模式,19個工作天,250萬的成本就完成了。《槍火》問世之後立即受到矚目,在2000年的金馬獎上,最佳導演項目展開了極為強烈的競爭,李安的《臥虎藏龍》、王家衛的《花樣年華》還有杜琪峯這部《槍火》上演巔峰對決,結果杜琪峯勝出,可見這座金馬獎得來不易。
 
《黑社會》(2005)
 
進入新世紀之後,杜琪峯的這種風格越發推向極致。向黑澤明《姿三四郎》致敬的《柔道龍虎榜》,杜琪峯重新探索了香港動作片的拍攝方式。在《大事件》中,杜琪峯又出色地實驗了以前未曾使用過的長鏡頭風格,其中開場時那七分鐘的長鏡頭戲顯示出了他的實驗魄力。到了2005年的《黑社會》,杜琪峯終於得到了西方最頂級影展的肯定,影片入圍了坎城影展競賽單元,這對杜琪峯來說是歷史性的一刻。《黑社會》不僅延續了杜琪峯之前的黑色風格,並且更具有現實意義,影片借討論香港黑社會選大佬的方式,探討香港普選問題,中港衝突。並且就敘事方式而言,懸疑的使用也比之前更為流暢。

《放逐》(2006)
《奪命金》(2011)

《黑社會》之後,杜琪峯成了香港黑幫片最重要的代言人,他之後拍攝的每一部黑幫警匪片都入圍了西方一級影展。而這些影片也並未完全同化。像《放逐》、《文雀》都是純形式化的風格,類似輓歌的基調來謳歌一種逝去的精神。《神探》則是非常詭異的敘事,利用傳統中國開天眼的故事文本,用影像方式將人格具象化。《奪命金》又變成三段式網狀故事,講述了金融危機引發的人性考驗。
 
銀河映像之喜劇篇
 
《孤男寡女》(2000)
《高海拔之戀2》 (2011)
黑色電影雖然為杜琪峯在全世界贏得廣大粉絲,他的電影成就也被肯定,但這些電影盈利並不高,為了生存杜琪峯在新世紀還拍攝了大量愛情喜劇片。這些愛情喜劇片以劉德華、鄭秀文主演的《孤男寡女》、《瘦身男女》最具代表性。杜琪峯的愛情喜劇片並非純娛樂,也具有極強的現實意味。《孤男寡女》是現代城市壓抑的辦公室政治的釋放,《瘦身男女》則是對畸形減肥的反諷。這兩部影片當年在港上映後都引發了強烈迴響,成為年度最賣座的電影之一。劉德華、鄭秀文另外主演的《龍鳳鬥》,有點混搭類型,愛情與警匪片的混合,杜琪峯的尺度掌控也非常好。相對來說,金城武、梁詠琪主演的《向左走向右走》就有點失敗,杜琪峯與韋家輝著力於去復原影片所本的原版漫畫中的詩意,而這種與愛情有關的浪漫詩意,顯然並非杜琪峯所長,這次的失敗使得杜琪峯之後拍愛情片也謹慎起來,不再走這路子。最近十年來,杜琪峯拍的愛情片並不多,倒是北上大陸之後拍了兩部《單身男女》和《高海拔之戀2》。《單身男女》比《高海拔之戀2》要成功很多,影片只是借用了兩男追一女的愛情片這個形式,內核其實是追逐片,或者說奪寶片。利用這個形式,杜琪峯高超的場面調度技巧又發揮了莫大的作用。
 
《盲探》(2013)
 
杜琪峯最新的作品《盲探》,表面來看比較像他以往的黑色電影,故事敘述偵探阿莊在一次行動中視網膜脫落導致失明,被迫提前退休。他從一次銀行搶劫案中認識了女警阿彤,阿彤發覺阿莊的聽覺與嗅覺非常敏銳,就請求阿莊協助辦案,於是兩人展開了合作。劉德華挑戰視力有障礙的偵探,鄭秀文扮演阿彤。但影片風格其實有點輕喜劇化,絕非宿命的黑色電影。看過預告片的觀眾,想必已經為影片所呈現出來的超一流動感效果所震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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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探
Blind Detective
導  演: 韋家輝(Wi Kar Fai) 、 杜琪峯(Johnnie To)
演  員: 鄭秀文(Sammi Cheng) 劉德華(Andy Lau)
上映日期: 2013-07-26
從《孤男寡女》到《瘦身男女》,杜琪峯、韋家輝、劉德華、鄭秀文創造了不少香港電影神話,時隔12年,四人再度聚首,韋家輝說《盲探》有人情味,能量很大,生命力很強。劉德華在拍戲半年前就特別到盲人中心學習,影片開拍時已能掌握盲文26個英文字母,還能無障礙閱讀部分盲文。華仔說這是我演戲30多年來最難拍的一部電影,它會是我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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