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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專訪】讓性少數與精神障礙者被看見 「勁爆女子監獄」演員談影集
2016-11-04 作者:iLOOKER網編輯

台北同志大遊行剛結束不久,而法文教師畢安生墜樓身亡,此間的故事也言猶在耳,在性別議題正沸沸揚揚的台灣,是否該有更多讓性少數被觀眾看見的影視作品呢?在美國,現已推出第四季的影集「勁爆女子監獄」Orange Is the New Black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作為網路影音平台Netflix上最多人收看且橫掃艾美無數獎項的影集,它尤其以對於不同種族、性別、性傾向和身體外貌的描繪受到觀眾與評論家的稱許。iLOOK得到了跨海採訪兩位主要演員莉亞黛拉莉雅(Lea DeLaria,飾演Big Boo,以下簡稱莉)和烏佐阿杜巴(Uzo Aduba,飾演Suzanne,以下簡稱烏)的機會,以下是他們對於故事以及角色邊緣身分的看法……

莉亞黛拉莉雅(右)與塔琳曼妮(左)
 
上一季(第三季)中,觀眾看見Big Boo跟Pennsatucky(塔琳曼妮 飾)之間的關係變得緊密,這一季(第四季)他們倆則是比較若即若離一點。那些還在看第一季的觀眾,絕對不可能猜到他們倆可以相處得這麼融洽。你覺得為甚麼他們之間的關係會進展至此?

莉:我一直都覺得這必須歸功於我們超棒的編劇。我們有全好萊塢最棒的編劇群,還有一個天才製作人。沒有人能想像得到這兩個角色會有如此的友誼,然而這友誼確實萌芽了。

Big Boo還沒打算放下那些過往的事情,我們也不知道她未來到底會不會。Big Boo可以不在意Pennsatucky殺過人,但她卻很難原諒Coates,即使Pennsatucky已經原諒了他。這實在滿有趣的,你覺不覺得,這齣戲藉此告訴了觀眾,強暴的行為不僅僅影響了受害者,也影響了關心受害者的人們?

莉:嗯,這真的很有趣,我覺得「勁爆女子監獄」不管想講甚麼主題都可以講得很好,這就是一個完美的例子。Big Boo跟Pennsatucky的友誼就是在這個強暴的故事線中建立起來的,「Boosatucky」一詞(兩人名字的合併)就跟Big Boo壯漢般的身材和刺青一樣受到觀眾熱烈討論。
 
這一季的Big Boo跟Pennsatucky有一場情緒非常澎湃的對手戲(就是Pennsatucky叫Big Boo放下過去向前看的那一場),那場戲的情感非常真摯。在拍那一場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
 
莉:跟塔琳曼妮(Taryn Manning)對戲總是很痛快。她一加入這齣影集的時候我就跟她成為朋友了,我非常喜歡她。她是一個很棒的演員,我能跟她演任何戲都是三生有幸。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3月的時候LGBTQ社群裡熱烈地討論著電視劇賜死女同志角色的爛梗劇情。但Poussey的死法卻是其中的例外。你覺得,編劇在賜死LGBT角色的時候是否要格外留意?你覺得同性戀角色在戲中常常死去的這個現象是否應該要被遏止?

莉:我想我接下來會多花一點時間回答你這個問題,畢竟這個領域是我最了解的。我站在酷兒運動最前線已經超過三十年了。相信我,我見證過太多了不起的進步。我們已經大幅向前,走到我以前覺得有生之年到不了的地方了。當我剛出櫃的時候同性戀在任何一州都是違法的,現在最高法院卻宣布我們可以在任何一州結婚。我這樣說吧,如果有人真的可以給我一個圓餅圖,上面清楚顯示在統計上,電視劇裡的女同志就是比其他人更常被殺,那我絕對會立刻跟著抨擊這個現象。但我不相信這種圓餅圖存在。也就是說,我們必須了解,女同志角色在電視上其實就跟其他角色一樣都有可能被賜死啊。這也是一種平等。

跟你年輕的時候比起來,現在不論在大銀幕或小螢幕上都有越來越多的LGBT角色了。你覺得這對年輕世代會有多深遠的影響呢?

莉:你大概可以從前一個答案猜到我的回答。當我年輕時,電視上的酷兒代表是影集「Lost In Space」的Dr. Smith。只要有LGBT角色的曝光都會是很重大的進步。然而對於現在這一波LGBT角色,我最喜歡的一點就是他們徹底寫實的形象,他們就好像在說「我們儘管看似截然不同,但我們仍然有著相像之處。」



烏佐阿杜巴

這一季我們知道了更多Suzanne的背景故事,聽了她的入獄原因,你驚訝嗎?

烏:既驚訝又不驚訝。我總覺得像Suzanne這樣與身心障礙疾患奮戰的人應該自己都會有種身為邊緣人、不從屬於任何一群的感受。而且我現在發現我們的主創珍姬可汗(Jenji Kohan)早在第二季就已經為Suzanne的故事埋好梗了,例如她跟她年幼的妹妹見面的那場,或是第三季的母親節那集。

你在詮釋角色的時候,如何在「喜劇」與「戲劇」間取得平衡?這兩者之間可是差很大的,她很逗趣,但在表演時卻也不能以一種太戲謔的態度演,不然會讓她的疾病本身淪為一個可以拿來開玩笑的事情。

烏: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編劇在描述戲中各式各樣的角色的同時,也會十分嚴肅地看待他們的身分和當前的困境,例如在詮釋Suzanne的時候,這件事就顯得更加重要,必須保持誠懇、不輕佻的態度來呈現,才能避免非議。

你覺得Suzanne有沒有意識到,她在餐廳裡的那次崩潰可能間接地造成了Possuey的死亡?如果她意識到了這件事,劇情會變得如何?這會不會影響她跟Tastyee和其他人的關係?

烏:我覺得她某種程度上是有意識到這件事的。然而在此同時,她也清楚意識到,她自己的行為實在只是一個間接原因而已。說到頭來,這個慘劇其實是那些專家們的選擇與行動所直接造成的。人們在哀悼一個悲劇的時候,把錯誤歸咎於某人是常有的現象。

這一季你有很多動作戲,像是跟Kukudio在餐廳的戲,你是怎麼處理這些戲的?它們看起來都非常耗費演員的情緒與能量。

烏:那是我演「勁爆女子監獄」以來最困難的戲。為了瞭解Suzanne在那場戲裡的憤怒與創傷,我必須向自己內心探問許多非常艱難的問題。那些傷痛是我不太願意再去揭開的。

這季非常關注精神疾病的議題,像是Lolly、Healy、Kukudio、Suzanne等等角色的處境。就像「勁爆女子監獄」對女性與LGBT的關注一樣,這齣戲讓精神疾病患者在螢幕上有了更多現身說法的機會。身為其中的一員你感覺如何?

烏:我非常開心。心理疾患總是最少被談論的一個主題,因為它長期被汙名化。我們的主創珍姬可汗跟編劇們不怕碰觸這個主題,這讓我感到很欣慰,而且這也讓觀眾們注意到精障者是如何被邊緣化——這在全世界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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